其子狡娈

来自冷cp党的觉悟……沉迷放飞自我

『郭京千帆』一个作者可能会被打的莫比乌斯(上)

  【【【woc什么直球京哥,你比那个暗搓搓的帆子闪亮多了,帆帆就是逊啦,搞80都搞不过你哥,造谣文学,额不对,应该说是造孽文学,依旧是突发奇想的梗文,一个有关莫比乌斯环的故事,里面的时间非bug,纯为了剧情服务,或者说,都是郭帆干的,和我无关(摊手)设定有二设,纯脑洞,为了过剧情而过剧情,本来还有叛军帆的故事,但是由于篇幅内容emmmm被我砍掉了(号啕大哭)以及,这篇太长,砍成上下了,主打一个造孽,求别打脸(:3」∠❀)最后,写完就发,没细看,有什么🐛求帮忙捉一哈,十分感谢】】】

  

  

  『正文』

  “帆叔叔。”年幼的男孩坐在摇摇摆摆的蛋壳椅中,圆润的姿态,里面铺上了柔软的垫子和抱枕,刚刚好可以放下一个幼童。他摇晃着双腿,面上带了几分稚气的可爱:“帆叔叔每天都待在家里,不用出门工作么?”

  年长的男人坐在他的另一边,从外表上,委实无法分辨到底多大年岁了,那张看着还算年轻的脸上布满了细碎的胡茬,一双温吞的下垂眼说不上是颓然还是懒散,就只是认真的看着男孩而已:“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陪着你。”

  “陪着我?这就是帆叔叔的工作么?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工作?是谁给了帆叔叔这样的工作?”喋喋不休的男孩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吐出来,他换了个可以看着男人眼睛的姿势,一双小手托住肉肉的小下巴。

  “啊。”男人轻轻应答一声,伸出手掌摸了摸男孩的头,掌下毛茸茸的小脑袋忍不住轻轻蹭了蹭:“陪着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别担心,我在呢,一直都在。”

  “唉——”这样郑重的约定,这样温柔的眼神,真是……太过分了。

  奶声奶气的音调拉长,男孩转过头去,把自己埋进暖融融的毯子里,只留下一个圆乎乎的小屁股,用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黄昏中尚且没有那么炙热的光芒透过窗口照在房间里,男人的轻笑声惊起了空气中晦涩的浮尘。

  ……

  是做梦?

  刘培强睁开眼睛,百分之百遮光的窗帘把整个房间包裹得密不透风,在太阳危机甚嚣尘上的现在,人类似乎开始对黑暗情有独钟,仿佛遮蔽了眼睛封住了耳朵,就可以当作某些东西不存在,愚蠢得让人觉得可怜可爱。

  这时,突然响起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刘培强翻身坐起来,接入通讯。

  “强子啊。”张鹏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

  “师父。”刘培强坐直了身体:“怎么了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通讯器的另一边,张鹏的手上拿了两张照片,清朗的男人,可爱的男孩,在游乐园设施的映衬下,看起来像是一对毫不相似的父子,但是在第二张照片上,身穿白褂的男人怀抱着一台轻薄的电脑,最下面一行写着N字打头的编号。

  “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张鹏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郭帆么?”

  这个名字……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刘培强恍然。

  原来,那个梦真的有预示未来的作用。

  见面的地点约定在训练基地的外面,自从入选了预备航天员,他的生活就从两点一线变成了一个点循环,起床,洗漱,吃饭,训练,睡觉,盖如此类。

  休息的时候,刘培强拿到了出入的许可,在基地门外看到了靠着车等候他的师父,他们穿着类似的作训服,有统一的名字,于是,张鹏再也不能以为他是个孩子了,当年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那时候刘培强的父母在任务中牺牲了,作为战友的张鹏接手了这个孩子,但身为航天员的他没有办法长久的陪伴小培强,就在这时,郭帆出现了。

  不知来路不明归途,只是普通的租客而已,很快就和邻居混熟了,比起一板一眼的保姆,还是这个温柔的叔叔更讨得小培强喜欢,等张鹏意识到不对时,小培强几乎快要住到帆叔叔的家里去了。

  而后,自称郭帆的男人出具了一份医学证明,以此来宣告自己和小培强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但出于某些原因,他无法进行领养变更,所以刘培强的户籍依旧需要挂在张鹏名下。

  这一切都是在一大一小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张鹏得知后脑子里控制着暴怒的弦一下子断了,他紧紧抓住郭帆的领口,在他因为缺乏氧气而面色潮红到无法呼吸时才松开手一把推开:“别想着把强子带走,我答应过培强的爸妈要把他好好养大,别以为有些血缘关系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郭帆捂着喉咙咳嗽几声,呼吸平缓下来才抬起头:“好的,您在法律意义上依旧是培强的养父,但是,我希望,作为叔叔我能和他一起生活。”

  两个男人为了孩子各自后退了一步,张鹏执行任务的时候由郭帆照顾小培强,张鹏休息的时候小培强跟着他生活,如此,暂且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见的和平共处。

  与感知到风雨欲来的战中精英不同的是,郭帆的身上还带着些黄金时代的余晖,那是一种和平年代生长的人们才会有的格格不入,用更加精妙一些的形容,应该说是不紧不慢,不忧不扰,百无聊赖,仿佛秋尽南飞的雁,又或者消逝于泥的蝉,从一开始就能望见终局的透彻。

  现在的刘培强尚且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他只知道,帆叔叔是除了师父以外对他最好最好的人,所以,他也要对他很好很好,这种感情有别于孩子对父亲的孺慕,更不会是对母亲的渴盼,维系二者感情的,只是孩童单方面的天真热忱与成年人的亲昵包容。

  奇异,古怪,或者说,糟糕透顶。

  刘培强渐渐开始长大,郭帆平和的目光多了些许怔愣,有时候他会望着小培强的脸渐渐出神,但很快又会回过神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很差,苍白到几乎透明,原本关系亲密的拥抱摸头也少了许多,获得的荣誉,得到的奖励,柔软的撒娇,都不能让他有些许通融。

  他看到小培强眼中期颐的光芒渐渐寥落,将将熄灭般的摇摇欲坠。

  郭帆知道自己应该赞扬一下他的表现,小培强实在是个很出色的孩子,他可以温声的给他一些安慰,而不是仿佛看不见似的视若无睹。

  但是,他说不出来。

  就好像尘封的城池,城里哪怕再颤动个不停,城外却只有永寂。

  郭帆想,自己的灵魂,也许是撕裂成了两半,一半随着他的过去停滞不前,一半只剩下执念,支撑着他的肉体前行。

  于是刘培强长成了少年。

  他长得很好,郭帆,张鹏,都对他悉心照料,精心培养,青柳白杨般的挺拔身姿,俊秀出色,无可挑剔。

  他用灵巧滚烫的唇舌编织出稚嫩的情话,毒液似的穿透了郭帆的耳膜。

  “帆叔叔,我十八岁了,可以喜欢你吗?”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郭帆那一瞬间的表情灰败到了极致,错了,错了,刘培强不应该喜欢郭帆,他不应该喜欢上一个男人,他会入选逐月基地预备航天员,他会对同期的女航天员韩朵朵一见钟情,他们未来会有一个叫刘启的孩子,可是这一切,全都破碎倒影般的碎裂在了他的眼睛里,最后重新凝聚在名为刘培强的少年身上。

  刘培强仰望着他的帆叔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从未看清过帆叔叔的视线落在哪里。

  他看到的风景,与自己永远是不同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只要看着帆叔叔的眼神,这个不美好的世界仿佛也变得美妙许多。

  刘培强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对话,那时候,他还是个不通年岁的小鬼头。

  有一次,他问:“帆叔叔,你在看什么?”

  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郭帆扭头望着他,反问道:“恩?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见帆叔叔一直在看远方,那里,有什么东西么?”

  郭帆沉默了一会儿,道:“蓝天,鲜花,来来往往的人群,认真记录的镜头,还有……一双手。”

  “是曾经的地球么?那双手是谁的?”

  对话戛然而止,郭帆到最后也没有回答,那双眼睛里少见的落起了雨。

  刘培强一直记得他当时的神情,说不准,正是因为这神情他才会牢牢记住,才让这段没头没尾的对话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说起来实在荒唐至极,和帆叔叔生活的这些年,竟然很少看到他有什么情绪动荡,在师父面前,帆叔叔一向是寡言沉默的,在自己面前,帆叔叔一向是温和包容的,即使后来渐渐疏远了,也甚少看到他的情绪如此鼓胀动容的时候。

  但是那一天,刘培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帆叔叔埋藏已久的内心,上面破了个巨大的口子,止不住的流淌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哀伤。

  让他连心酸嫉妒都生不出来。

  可是怪谁呢?怪自己生得太晚?如果再生的早一些,从一开始便与帆叔叔相识,是不是可以抚平他的眉角,拥抱着为他取暖?

  若是能早些出生就好了。

  刘培强忍不住想。

  “如果我能长大一点,再大一点,是不是,就能叫你更安心的倚靠了呢?”

  没人能回答。

  郭帆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在他告白的第二天,就像来的时候那样,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

  “所以……照片是哪里来的?”海潮般的回忆一波波涌上心头,刘培强按下胸腔里渐渐充盈的血气,问到。

  然而张鹏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月球基地,有人在月球基地见过他。”

  若是为张鹏和郭帆的关系写下注脚,左右躲不过莫名其妙、两看生厌、相互排斥等等形容词,如果说强子阅历短浅还看不出来,服役多年的他又怎会看不出男人眼底扭曲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只是这样的情绪被一张温和的皮子蒙了起来,有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感觉。

  张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郭帆,他的行为,作派,存在,仿佛都是有目的性的,他给予的“好”可以量化,他的眼神带着不自知的考量,如果满值好感度为一百的话,张鹏对郭帆的好感度应该是负一千。

  但这个人准备的实在是太完美了,他预判了张鹏所有的反应,并恰如其分的送上能够证明自己的资料,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些模糊的恐惧和忌惮。

  洞察,引导,异常。

  洞察世事的可怖智慧,信手而来的语言引导,充满压迫的异常举动,这样的郭帆,在张鹏眼里几乎不能称之为人,精确,标准,像一部正在运转的机器。

  可即使是机器也有软肋,又或许,是一种移情,他看向培强的眼神,太过温柔,仿佛顷刻间泥足深陷的怀恋,又在下一秒痛苦的清醒,这样的郭帆,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软肋,哪怕只是梦幻泡影。

  张鹏也从未告诉过刘培强,郭帆离开之前,和他见过一面,不过两个相看生厌的人坐在一起,除了面面相觑,也只会像毒蛇吐着信子一样朝对方喷洒毒液,即使,这样做的只有一个人。

  郭帆没有理他,他的眼神随着杯子里氤氲升腾的热气袅袅而上,很快落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我要走了。”他说。

  闻言,张鹏的脸上说不出多了些什么,隐于锋锐的嘲讽一闪而过,最后回归默然。

  如果放到几天前,张鹏巴不得郭帆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可是在培强带着隐秘的欢喜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他后,张鹏才发现,他好好的徒弟,好像被养歪了。

  “你又想做什么?郭帆,在你引诱了这个孩子,却又准备把他丢下之后。”

  人类不可能时时刻刻戴着他们的面具,要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多的讯息,那么就要在对方情绪激动时,观察他的眼睛,解读他的表情,这是所有审讯专家入门的第一课。

  所以,张鹏没有错过郭帆脸上乍然出现又乍然消失的痛苦、犹疑和挣扎,以及沉淀于眼底的黑暗。

  “我没有!”他低沉的咆哮:“我没有引诱那个孩子!你知道的!我没有!”

  是的,他们都知道。

  如果说郭帆对刘培强存在某种情感的话,应该是那种混杂了愧疚与欣喜的强烈憧憬,虽然不想承认,张鹏和郭帆在对刘培强的教育上确实起到了长辈与引导者的作用,一边相信他的能力任他展翅高飞,一边又在琐碎的地方对他严格要求,二者相似,又不同。

  郭帆觉得自己介入的太多了,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原本按照轨道行进的列车,突然转到了另一条支线上,结局会是平稳落地还是车毁人亡?

  谁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若妄图让命运的丝弦回到原本的设定,那么多出来的人必定要消失。

  “我会离开这里,培强也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这样对他,对我,都好。”他的声音嘶哑极了,宛如粗糙的砂纸摩挲的斑驳干裂,最后化作绝望的梦呓。

  “等你走了,我就送他去联合基地参训,到时候,上天还是待在地球上,让他自己选吧。”张鹏闹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里抽了两口,尽给这些完蛋玩意儿补篓子了,一天天的就不能给他消停点。

  郭帆点点头:“这个安排很好。”他站起身,深深地朝他鞠一躬:“刘培强就拜托你了。”

  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之前,他轻轻回过头:“有机会的话,月球上见吧。”

  门口的风铃清脆的声音渐止,张鹏抽完一根烟,拧灭了烟头。

  “可别指望我会为你守口如瓶,嗤。”

  也算,他还有点良心。

  张鹏想。

  同宿舍的赫伯特发现他的室友仿佛变了个人,如果说曾经的刘培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起的海啸,一贯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那么现在的他就是炽热的熔岩,不时还会喷出一些颜色恼人的烟雾来,那种看不见未来的阴翳从他的眼中褪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些直白而纯粹的光芒。

  一同训练的队员们吐槽他怎么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下手这么死狠,刘培强正色道,他要更努力一些才行,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得到驻站名额。

  至于其他的?那是以后的事了,刘培强从来不会瞻前顾后,只要想做,他就会一直勇往直前,这是师父和喜欢的人教导他的,他一向完成得很好。

  镜头里的大男孩满怀希望的眉眼弯弯,镜头外的男人眉目沉静看不清楚表情。

  “你还真是无可救药诶。”

  机械的数字AI人性化的吐出一声叹息。

  整个房间里空旷,寂寥,无声无息。白色的墙壁,黑色的家具,除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柜子,和柜子上的电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干净到荒芜。

  “真可怜,他那么爱你,你却不愿意看他一眼。”电子合成的逐字棒读,存在的意义仿佛只是为了干扰男人的思考。

  郭帆的眼睛一眨不眨,他的脸上充满了忍耐,只是一眼而已,又把屏幕切换回主控制室。

  “该说你是深情,还是凉薄呢?恩……应该是那种裹着一层冰块的火焰吧,啊啊,真是奇怪的人啊。”

  “是么?”郭帆的声音宛如风中摇曳的纤弱灯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熄灭,要是有人能和他对视一眼,看到的不外乎比幽深的海底更加幽深,比静谧的深渊更加静谧,充斥着晦暗与尘埃的夜色更加黑暗的色彩。

  真是久违了的,令他耳熟到心绞的评价啊。

  人的记忆其实是非常暧昧的东西,那些不想遗忘的过往拼命的想要留下痕迹却又轻易地在时光洪流中被随手抹去,从零星的忘记,剥落,渐渐的,越忘越多,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都活在自我意识中,无一例外。

  然而有些不可磨灭的,强烈深刻的内容,不论经过多少年,每当遇到相似的场景时,就会如同人死之前的走马灯,被一一翻找出来。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郭帆都在为了某个目标坚定的前行,每天靠着超量的冰美式续命,那个过程实在是幸福又痛苦,虽然前路荆棘泥泞,但有梦想,有同伴,有握住他的双手,这些就已经足够光明璀璨了。

  而且,他还收获了相伴一生的恋人,好看的皮囊只限于欣赏,两颗纯粹的心在彼此接触的过程中缓缓交融。

  “像什么呢?让我猜猜。”温柔缱绻的男人耳畔厮磨时总带着些粘腻的奶音,仿佛从某个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过去跋涉而来,不知疲倦,一意孤行:“像包裹在冰块里的烈焰,真美啊。”

  清越的声音渐止,郭帆从记忆里抽出身来,只是短暂的失神而已,这个程度的刺激已经不会再对他起任何作用。

  他看着分屏里的景象,按下了电脑上的回车键。

  一场雨过后,天气忽然变得暖和起来,细碎的野花生机勃勃,开在繁密的杂草中,混入其中的小虫死死扒着枝干,汲取着甜美的汁液,生命委实太过于奇妙,即使再脆弱,也会为了生存而抗争。

  摇曳摆动的草叶好似发现了什么,它随着嚣狂涌动的风剧烈晃动,被坠落下来的金属碎片碾作新泥。

  2044年3月12日,太空电梯危机,空间站坠落。

  原来,人心引发的灾难比之自然的天灾更加可怖。

  同年,移山计划的可行性成功验证。

  四年后,领航员计划正式实行。

    刘培强曾经询问过逐月基地的撤离人员,但他并没有从得到的资料中找到属于郭帆的那张脸,长相,姓名,N开头的编号,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后来,他跟随部队去了很多地方,开着战斗机,做过护卫,打过叛军,运过火石,每到一处都会找寻郭帆的行迹,可人类的存在终究太过渺小。

  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谁能找得到呢?

  如果能成功面试领航员,那只要他抬起头,就能看到自己了吧。

  刘培强想。

  面试中,离线的550w提出了一个疑问,祂问刘培强:“您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事实上,这个问题刘培强从来没想过,在他看来,所谓的面试只是一次普通的实践考核而已,他所有的成绩都是毫无疑问的优秀,何况他对入选没有什么迫切的心情,能入选当然很好,如果不能,倒也无所谓。

  于是,他抬起头,反问:“你……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

  只是连心跳都没有变化的粗浅认知罢了,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很奇怪,他的关注点和别人比起来总是显得有点怪怪的。

  550w卡壳了0.0138毫秒,回答:“一只眼睛好聚焦,为了更好的注视着你。”

  “哇哦。”刘培强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有点被吓到的表情,他问:“真的么?”

  “这是具有幽默感的回答,官方回答是,这是我的ToF雷达组,同时可以调动所有的联网设备,对目标进行生物指标、关联资料等多角度数据信息收集,比如,您未婚,曾参与过大小作战任务41次,运输任务26次,其任务位置涵盖了三分之一的陆地面积,其目的是为了寻找您的两位监护人之一,根据资料显示,您的第二监护人与空间站计划毫无关联,于空间站工作的可能性接近于零,参加本次选拔对您的目的并不存在积极作用。您的最优选择应该是,放弃选拔,继续寻找。”

  “五……四……三……二……一。”

  “那如果,他并不想被我找到呢?”刘培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静:“在他自己出现之前,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我只是想让他看见我而已。”

  “……”

  “请注意,在接下来的回答中,禁止使用比喻、反问,或暗示,此类沟通方式可能造成严重的空间站事故。”

  “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我想,如果能去空间站工作,那不论他在哪里,抬头的时候,都能看见我。”

  “请问,您和您的第二监护人真实关系是什么?五……四……三……二……一。”

  微眯的眼神中泄出一丝掩不住的杀气:“这也是固定流程之一?”

  “刘培强少校,请注意,您的回答将直接影响后续的面试内容,请审慎对待。”

  “我想这与面试无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从十八岁成年以后,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您在逃避。”550w的语速从未变过,一个个问题却不停地跳出来。

  “大我和小我,您是否会因为私心选择天枰的另一端?”

  “您对身边其他的存在是否投入过像对您的监护人那样毫无保留的情感?”

  “当道德和伦理碰撞,您会选择坚守道德还是违背伦理?”

  “您是否认为,自己对所在乎的人是个阻碍?”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压抑在喉底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抓住椅子,然而这个房间里所有的器具都被嵌死在了地面上,满腔怒意如同雷鸣前后的狂风骤雨,在冰冷的视线中渐渐沉坠,沉坠,最后落入深不可见的海底。

  回应他的,是机械的电子音,一字一顿,不紧不慢。

  “应激反应测试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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